道口贷CEO罗川：坚持创业初心，让金融科技服务实体经济

UD海阔天空猫

今年 6 月以来，受多种因素影响，部分网贷机构出现风险，众多投资人遭受损失。监管发声，倡导平台的有序退出，同时再次表明合规平台备案仍在继续探索和推进。从全局看，P2P 行业的整体态势和风险情况到底如何？带着疑问，对话了道口贷 CEO 罗川，以下是交流沟通的全记录。
近期 P2P 平台频繁 " 爆雷 "，很多成立年限较长、比较有市场影响力的 " 口碑 " 平台也出现问题，导致行业整体形象受到了很大冲击，甚至有一些媒体喊出了 P2P" 挤兑 " 说。在您看来，定位为信息中介的 P2P 平台，" 流动性问题 " 是否是个伪命题？
罗川：严格来说，严格坚守信息中介定位的 P2P 是个体对个体之间的借贷，每一笔债务债权关系从期限到金额上都能完全匹配。所以，即使发生一部分债权逾期违约事件，并不影响其他项目的正常还款。目前发生的一些 " 爆雷 " 事件，少数债权违约就能造成平台非正常退出，最大可能是由于平台并未严格按照信息中介定位，采用 " 活期理财 "，" 集合投资计划 " 等方法建立了资金池，从而导致债权债务关系不能清晰的一一对应，做成事实上的信用中介。从而成为了一个火药桶，少量的逾期风险就会引爆整个平台。" 流动性问题 " 通常是针对信用中介（主要是银行）而言，对于定位为信息中介的网贷平台来说，这更像一个伪命题。 道口贷从成立以来，一直坚守信息中介定位。坚决支持中小微企业的供应链金融，每一笔债权债务都清晰披露。童创童欣逾期事件披露之后，对风险进行了有效隔离，平台仍然得到广大投资人的信任，保持了为企业融资的能力。
道口贷也曾经出现过 " 逾期 " 事件，童创童欣项目是道口贷成立三年多以来第一次发生的比较严重的风险事件。而道口贷的处理方式让很多人给道口打上了 " 打破刚兑 " 的标签。请问道口贷为什么要顶住压力不进行兜底呢？
罗川：在童创童欣逾期事件发生之前，道口贷也发生过少量的企业还款逾期事件，企业后来都积极筹措资金尽快归还了。童创童欣的确是成立三年多以来第一次严重风险事件。道口贷之所以选择披露风险，而非刚性兑付，也是经过了慎重考虑。因为我们深知 " 刚性兑付 " 是无法持续的商业模式，选择刚性兑付，就是将平台从一个信息中介转为了信用中介。平台的资本金有限，兑付不了几笔就耗尽了，为了维持 " 刚性兑付 " 的金身，一些平台通过虚构项目向投资人募集，用拆东墙补西墙的做法来运作，只会导致更大的资金黑洞，最后 " 爆雷 "。这种虚构项目自融的方式已经是违法犯罪了。用个极端的比较说：刚性兑付对于网贷平台来说，就像吸食毒品，也许头两次感觉轻松，而后则是无尽的深渊。道口贷从股东背景，到经营团队，都要求合法合规，谨慎经营。所以向投资人主动披露风险事件，成为了必然的选择。
当然，道口贷选择这么做也有一定把握，相信投资人不会都撤走。这来自于两个方面的持续努力的积累。第一是过去三年多的风险教育，不断的向投资人强化风险意识，强调金融伴随风险，投资收益其实是对风险承担的补偿；第二是开发了智能投资系统，协助用户做好分散投资，通过对单一企业，单一项目的投资限额（上限），以及投资过程中的智能限额提醒，使得投资人在每一个信用主体上的投资额是充分分散的。童创童欣承付和担保的风险敞口为 2240 万，涉及 2496 位投资人，平均每位投资人的风险敞口约 9000 元。道口贷的统计数据显示，从 6 月 24 日发布童创童欣逾期公告开始，到 8 月 10 日，受影响的 2496 位投资人当中有 1970 人选择了继续投资道口贷上面的其他供应链金融项目。
在您看来，本无 " 刚兑 " 的 P2P 行业，平台在资金和资产的对接当时承担何种角色？发挥什么关键作用？
罗川：我个人认为监管部门将 P2P 平台定位于信息中介是非常正确的。但 P2P 又不是一个简单的信息平台，其在资金和资产之间充当的最重要角色，是对资产的风险进行定价。其实风险定价也是所有金融中介所要求的核心能力。在风险隔离清晰，以及法定利率红线不被突破的的情况下，定价越准确越充分，投资人的获益就会越大。一段时间之后，投资人就能看清哪个平台的收益更高，收益的波动性更小。就如同基金产品，过往的投资成绩决定了其募资的能力。而 P2P 比基金更进一步的是，按照监管对信息披露的要求，其历史业绩的披露可以更充分，更细致，更完整。这样那些让投资人的投资收益低（损失）的平台就会逐渐失去投资人，从而实现真正意义上的良性退出——投资人接受损失，平台清盘。而风险定价做的好的平台，则可以收获更多的投资人。
道口贷一直是专注于供应链模式下对小微企业的融资提供服务的。小微企业的风控一直是行业的热点也是难点，请问道口贷是如何选择优质资产的？
罗川：道口贷的创业初心，就是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利用金融科技解决中小企业融资难融资贵的方案，因此道口贷始终将风险管控和风险定价的优先级放在发展规模之前。
金融风险的源起就是信息不对称，对企业客户更是如此，无论多么光鲜靓丽的外表都有可能隐藏风险。所以本质上来讲，我们认为风险不可能被完全消除，但是可以被定价，也可以被分散。资产的开发过程，是一个系统工程，从企业的选择，整体风险敞口，融资定价，融资现金流与生产销售现金流匹配，以及充分小额分散合规等各方面的一个有机配合，或者说优质的资产需要仔细的运营，充分利用云服务和先进的智能科技，可以大大提升尽职调查以及数据运营的效率。
道口贷针对拟合作的核心企业的风险管理程序大致分为两个程序：风险定价和项目融资。
第一部分是风险定价，参照标普，穆迪以及邓百氏的模型，并结合中国企业的实际状况，道口贷开发了自己的打分卡系统（codename: 金骏眉）。针对每一个将提供服务的核心企业，都会有一个比较充分的尽职调查过程，尽职调查的数据来自多方面：
1. 企业自身提供的数据：财务报表、生产经营相关数据、高管信息、上下游合作伙伴信息等等；
2. 通过互联网技术可以直接采集的数据：比如关于公司治理，涉诉情况，公开市场信息，供应商，经销渠道，产品与公司品牌，社交媒体评价等等；
3. 通过分析得出的数据，比如企业的商业模式合理性，可持续发展性等等
4. 通过与核心企业团队访谈的数据：包括对核心企业财务团队的质询，以及对实际控制人的访谈。
这些数据结构化之后，进入金骏眉系统进行评分、定价和敞口评定。目前做的企业融资定价在年化 7.5% 到 18.25% 之间，高于 18.25% 的企业融资，我们认为风险偏大，还不适合当前的投资人，暂时还没有开展合作。
第二部分是项目融资程序
供应链融资是基于核心企业的信用为其上下游企业提供信用支持，其关键是应收账款的真实性。 以核心企业上游供应商融资为例，核心企业提供信用担保，而资金去到了供应商，如果能够保证贸易的真实性，其风险还是相当可控的。但检验贸易真实性，也会带来很多效率上的挑战。为此，道口贷开发了道口云系统，道口云将存管银行的账户系统，贸易融资信息，供应商信息，贸易融资审核系统，应收账款登记系统等集成在一起，极大优化了供应商，核心企业，平台对于数据提取和验证的准确性与效率。
除了满足监管部门要求的单一企业融资主体融资额不超过 100 万这个限额以外，道口云系统还根据每个核心企业的敞口、定价，以及年度现金流情况，设置了更多供应链融资边界条件。例如：根据承付企业的年度现金流量分析，约束其每月在道口贷平台的还款不超过其自由现金流的一定比例，降低企业在单位时间内的现金流压力；根据承付企业的最大敞口约束其单一供应商的融资限额，降低核心企业与供应商共谋虚构贸易的动机。
道口贷三年多实践的体会是：优质资产是运营出来的，不管多么光鲜，有多少背书的企业都有其风险的一面，道口贷的金骏眉定价系统和道口云项目融资系统希望通过供应链交易的数据驱动，产生更优质的资产。
您对 P2P 行业未来的发展怎么看？监管政策的导向是否已经明朗？新的一轮大洗牌后留存下来的平台必须要具备哪些核心能力？
罗川：我认为 P2P 这种直接融资形式，对于支持中小企业融资，实现普惠金融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不仅在中国，美国财政部也在 2016 年发布过白皮书，肯定了 P2P 借助科技手段，通过智能信息披露，对充分促进中小企业融资和就业具有非常积极的作用。
我认为监管政策对于信息中介的定位已经非常清晰了，但是毕竟金融信息中介又不同于其他中介，如果能进一步明确风险定价这一信息中介的核心能力，既可以帮助投资人真正认清投资收益的本质，也便于平台厘清合规发展的方向。
平台 " 爆雷 " 事件频发，是对前期进入平台过多和资产规模极速膨胀的一个理性市场回归，但不可否认，但随着大量 " 爆雷 " 事件的频繁发生，也对整个行业产生了破坏性的影响。从投资人这一端看，很多人对整个 P2P 行业不再信任，退出或者大幅度减少了 P2P 投资，网贷平台融资能力下降，就会形成对融资企业的事实抽贷，抽贷太快，或者幅度过大，企业就会出现更多风险，从而引发连锁反应。从债务人这一端看，有债务人趁机作乱，煽风点火，希望通过平台的 " 爆雷 " 达到逃废债的目的。虽然网贷行业的资产总余额，比不上一个最小的股份制银行，甚至比不上头部的城商行，但是其互联网传播属性，却让风险可能在极短的时间里面释放，其动量和冲击力度非常大，可能诱发系统性风险。这一点也应该得到监管部门的充分重视。
网贷行业对于中国经济，尤其是中小企业民营经济，保障就业的积极意义重大。最后能够活下来的网贷，必然是坚守信息中介定位的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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