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之火要燎原？美国抗议者的愤怒，我们能懂！

56743

黑人保安乔治 · 弗洛伊德，惨死在白人警察跪压之下，如同在一堆干柴上扔了一个火把，全美各地抗议活动渐成燎原之势。


全美已经有 4000 多人被逮捕，75 个城市发生不同程度的骚乱。打砸抢烧的场景，成了很多世界很多媒体的头版照片
美国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些美国黑人和低收入群体抗议者如此愤怒？还会有多少美国城市会爆发类似的抗议？
在追寻这些问题的答案同时，美国多个州的政府已经派出国民警卫队，他们的任务是 " 镇暴 "！我们依稀看到，这次应种族歧视爆发的大规模抗议活动，可能又会沿着美国历史中的规律 " 被冷却 "。
01
示威活动已从明尼苏达州蔓延至全美数十个州，至少有 75 个城市都发生了不同程度的骚乱。


为了维持秩序、平息骚乱，截至当地时间 5 月 31 日，40 多个美国城市实施宵禁，华盛顿特区和至少 15 个州动用了国民警卫队。
然而，这依旧无法平息各地示威者的怒火。
31 日晚，在首都华盛顿，上千名抗议群众不顾宵禁令，继续聚集在白宫对面的拉斐特公园，与身着防暴装备的警察对峙。
夜里 11 点一过，警方开始清场，不断使用催泪弹、橡皮子弹、胡椒喷雾等驱散人群。抗议者随即在附近街区纵火，其中距离白宫仅 300 米、被誉为 " 总统教堂 " 的圣约翰教堂也被点燃。


实际上，这已经是华盛顿连续第三天暴发抗议。据美国多家媒体报道，5 月 29 日晚，由于示威者在白宫久聚不散，特朗普还曾被带到地堡待了 1 小时。
同一天，纽约市数千示威者聚集在时代广场和布鲁克林区，抗议警察暴力执法。他们向警察投掷水瓶、石块、燃烧弹，数十辆警车被放火或损毁。
截至目前，有约 700 人在抗议活动中被捕，数十名警察受伤。
其中，纽约市长白思豪的女儿基娅拉在 5 月 30 日晚因 " 非法集会 " 被捕。警方称，她当时与大约 100 人一起阻塞交通，并拒绝离开。


而在抗议 " 震中 " 明尼阿波利斯，5 月 31 日的场面也一度混乱。
当天傍晚，一辆巨型油罐车突然全速冲向正在示威的人群，造成大批民众四散逃开。油罐车停下后，示威者随即将司机从驾驶室内拖出并殴打。


社交网络流传的视频显示，油罐车司机是一名白人男子，目前身动机尚未确认。
这已经是最近发生的第二起汽车冲撞示威人群事件了。5 月 30 日，有视频拍到一辆纽约市警车冲撞游行示威人群，示威者则向警车投掷物品。
更可怕的是，同样的混乱也在洛杉矶、旧金山、亚特兰大等多座美国城市上演。在夜以继日的抗议过程中，美国国旗被烧毁、餐馆、店铺一片狼藉、CNN 总部大楼遭打砸 ……
据 CNN 统计，自 5 月 26 日抗议爆发以来，全美各地已有约 4000 人被捕。
受美国影响，加拿大、英国、德国等国这两天也陆续爆发了反对种族歧视和警察暴力的示威活动：他们以有的举着 " 黑人的命也是命 "" 废除警察 " 等标语，有的在围墙上涂画弗洛伊德画像，有的前往美国大使馆前抗议 ……
02
这样的场面，恐怕是很多美国精英始料未及的。
约翰 · 霍普金斯大学对各国疫情的统计数字还在时时更新，美国以近 180 万人感染、10.4 万人死亡的数字遥遥领先于其他国家。
但从美国各地街头汹涌的人群中几乎感受不到新冠病毒的存在。明尼苏达州州长称，太多抗议者并未采取保持社交隔离措施，也没有佩戴口罩。


明尼苏达州卫生部门周日公布了本州新增 664 例确诊病例，以及 14 例死亡。然而，由于新冠病毒从感染到出现症状的中位数时间大约是 5.1 天，再加上一些无症状感染者，明州疫情如果出现反复，下周才会出现。
有些人可能不明白：为什么要顶着疫情大规模聚集，难道就不怕被传染致病吗？
对于很多美国人来说，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的了。没有了工作，没有了收入，被强制在家，就算没有黑人弗洛伊德被白人警察虐杀一事，也会有其他事情点燃美国民众压抑了数月的焦虑、恐慌、绝望与愤怒。
是的，这些美国人的愤怒，我们能懂。


美国正面临大萧条以来最严峻的经济形势。根据美国劳工部的最新数据，疫情以来，美国申请失业救济金的总人数已经达到 4100 万，占美国就业总人口的 26.9%。
数字这么大，说明不少美国企业正在倒闭或者永久性缩减规模，即使重新开业，损失也会扩大。
显然，美国未来的就业形势没有随着各州的陆续解禁而变得乐观：华盛顿州说保险业在裁员，纽约州的报告显示信息技术公司在裁员，明尼苏达州原定 6 月 1 日恢复营业的餐饮业目前够呛能如期开门 ……
照这样下去，美国的失业率还可能继续攀升，经济还可能进一步恶化。


受疫情打击最严重的是美国社会中最弱势的蓝领群体。他们一个月下来几乎攒不了什么钱，当生活被疫情按下暂停键，他们只能滑向贫困边缘，连每日温饱甚至都成了问题。
西弗吉尼亚州马丁斯堡一家便利店的收银员谢莉就是其中一员。她的失业救济申请 3 月份就获得批准，但至今没拿到救济款，只能靠刷信用卡维持生计。
阿德里安娜在芝加哥为一家航空公司餐饮承包商开车，她 4 月份被确诊感染，却因故无法申请失业救济。摆在眼前迫在眉睫的问题是，她没钱还房贷、买食物、付账单、缴水电费 ……
疫情也让美国社会的不平等和贫富差距更加突出。无论是新冠病毒检测还是治疗，都是有钱人占得先机，少数族裔和弱势群体受到歧视和欺凌。
面对质疑时，特朗普轻飘飘来一句：" 也许，这就是人生吧。"
如此种种，美国的少数族裔们心中积压的怒火自然比以往都旺。


还有，到现在也治不了的疫情，进一步加重了对一些美国人民的心理伤害。看着日日攀升的确诊与死亡数字，整个社会充满了焦躁与绝望：疫情如果遥遥无期，生活何以为继？
03
从媒体的报道看，这次骚乱从和平抗议示威，到纵火焚烧楼房和汽车，再到抢劫商店，政府调集国民警卫队，催泪瓦斯横飞 ...... 这些让人们看起来感觉很紧张，但是在美国人的历史中似曾相识的种族大骚乱并不少。
而且针对其他族裔，尤其是非裔美国人的严重歧视事件，到最后都会形成较大的抗议潮。这一方面是因为过去一部分美国白人和精英们在这方面歧视严重、作恶太多，导致尽管消除了种族隔离制度但人们对此依然十分敏感。


另一方面是因为种族平等、拒绝歧视已经成为美国人的 " 政治正确 "，很多人已经不会在公开场合轻易表露出来，但是一些人在心理上的那种对非洲族裔或其他少数族裔的歧视还是潜藏着的。然而一旦暴露出来并形成了严重后果，那就如同火柴点燃了汽油！
因此，无论从美国社会公平的角度，还是从种族问题的角度，这次美国底层民众，尤其是那些平常在社会底层苦苦煎熬的非裔美国人，他们的愤怒是有能被理解的。
比如，就同一地区而言，明尼苏达州在 2018 年在美国最佳生活状况方面排名第二，但是在按种族划分的就业差距（第 47 位）和按收入划分的收入差距（第 38 位）方面均接近最低排名。
所以，抛开那些打砸抢烧的行为，这次抗议示威中提出的基本是美国民众的正当诉求，是对不公正社会的控诉，跟美国在其他地区主导的颜色革命有本质区别的。20 多个州的 30 多个城市陆续爆发大规模抗议示威，是因为这在更大程度上是自发的，也是正义的。
也正因为此，公知和美分党们这一次已经无力替美国洗地了。
其实，美国最近 60 年因种族歧视问题而爆发的大规模抗议和骚乱，并不少见。


比如 1962 年在密西西比发生的大骚乱。
当时，美国废除种族隔离的法案已经生效 8 年，但是那时美国南方种族隔离势力依然非常强大。一名从军队退役的非裔男子詹姆斯 · 梅瑞狄斯（James Meredith）申请就读密西西比大学。
梅瑞狄斯因拥有空军退伍军人的资深经验，并在杰克逊州立大学以优异成绩完成课程，而作为合法学生被录用。当时约翰 · 肯尼迪政府，曾与密西西比州长巴奈特 · 罗斯及其幕僚，就保护梅瑞狄斯进行会谈，但巴奈特公开宣称要维持大学的种族隔离。
几经周折，在多番努力之下，梅瑞狄斯在全美有色人种协会、总统肯尼迪、联邦司法部、法警和军队的协助下，9 月 30 日傍晚，梅瑞狄斯在联邦司法部副部长和几百名法警护送下从大学西门进入。
当地种族隔离主义分子闻讯聚集校园，与法警爆发冲突，后者发射催泪瓦斯。联邦军队奉命增援，深夜突入校园，黎明前平息了骚乱。冲突期间一名法国记者和一名旁观者被打死，约 300 人受伤，200 多人被捕。
密西西比大学骚乱震惊世界，第二年美国民权领袖马丁 · 路德 · 金发表了著名的演说，" 我有一个梦想 ……" 美国民权运动随后逐步走向高潮。


1963 年，黑人运动领袖马尔科姆 · X 说：如果你带着黑皮肤在美国出世，那你就等同于在监狱里出世。
在这次美国各州爆发骚乱后，刀哥询问了多个美国问题专家，他们都提到 1992 年洛杉矶发生的骚乱比现在还大。
1992 年 4 月 29 日至 5 月 2 日，美国洛杉矶爆发了被称为 20 世纪最大的种族骚乱，持续 6 天，63 人死亡，经济损失达 10 亿美元。
骚乱的导火索是警察殴打非裔青年罗德尼 · 金（Rodney King），法庭一年后判警察没有过度使用武力，无罪释放，这个裁决被认为不公平，激起众怒。抗议示威迅速升级为骚乱，洛杉矶城里到处火光冲天，陷入混乱和瘫痪。骚乱一天之内蔓延到近 20 个州。


加州州长宣布洛杉矶进入紧急状态，时任总统老布什派 4000 多国民警卫队员进城平息暴力，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鲍威尔亲自指挥。事后，4 名涉案警察被联邦法院以违反民权被定罪，判处 30 个月监禁。
所以，这种因为种族歧视的问题在美国爆发骚乱，对很多美国人来说也许是周期性或者间歇性的。
04
美国的种族歧视问题由来已久，上世纪 60 年代，毛泽东主席曾两度发表声明，呼吁反对美国帝国主义的种族歧视，支持美国黑人抗暴斗争。
1963 年 8 月 8 日，毛主席发表《呼吁世界人民联合起来反对美国帝国主义的种族歧视、支持美国黑人反对种族歧视的斗争的声明》；1968 年 4 月 16 日，毛主席又发表《支持美国黑人抗暴斗争的声明》。
可见，在这 60 年里，美国国内因为种族歧视而发生的骚乱虽然不少，但是能够给美国带来政治上的真正触动是非常有限的。
美国政治上那些深层的东西都已经严重地固化了，黑人群体和其他收入较低的群体，很难在美国国家形成推动改革的强大动力。以非洲裔这些年在美国确实有一些成功人士，比如奥巴马、知名运动员，但是他们与以非洲裔为主体的贫困人口来说已经是两码事。
前者已经是美国的社会精英，他们在主流社会里虽然有呼吁，甚至有些人也会参与到抗议中来，但恐怕也无济于事，只是让那些人的歧视变得更隐蔽而已。
而且美国在很多问题上惯常 " 双标 "，这也让他们镇压非洲裔和其他底层群体的抗暴斗争一点也不会心慈手软。这也决定了，非洲裔和美国社会底层群体的这种自发的斗争，很难改变本质问题。
有人将美国的这场大规模抗议活动，和香港做比较。但需要说，二者在表面上有些类似特点，但性质是完全不同的。
在全国政协副主席、香港特区前行政长官梁振英看来，这次美国的骚乱呈现的特征，反而更加证明香港暴乱是有推手的，他近日在脸书上发文评论：" 过去几天美国的暴乱大家看清楚了吧，暴徒和示威者没有头盔、没有防毒面具、没有无线电通讯器材、没有汽油弹工场、没有现场的现金交收、没有大批的业余 " 记者 "、没有雨伞队、没有医疗队、没有‘ 612 基金’。你如果以前相信香港过去一年的暴乱没有黑手、没有大台、没有金主，今天你还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