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大咖呼吁：把我国普通资本变成“息壤资本”

路过草地

由科技部和上海市政府共同主办的 2019 浦江创新论坛将于 5 月 24 至 26 日在上海举行，主题为 " 科技创新新愿景新未来 "。回首 2018 浦江创新论坛，科技日报社副社长房汉廷在科技金融论坛上作了主旨报告。在他看来，中国拥有庞大的资本规模，但是具有息壤资本特征的资金不足。要培育息壤资本，让息壤资本在创新的不同阶段发挥其作用，需要创新者、创业者、投资者和政府有所担当。唯有如此，才能打破资本边际收益递减的规律。
如何打破边际收益递减规律
房汉廷从事科技金融研究 20 多年，参与了很多引导基金、风投基金、天使基金等金融工具的设计工作。他认为，我国科技金融面临一个问题：当前拥有大约 500 万亿元的国民资产净值，其中大约 10 万亿元投到创新领域，仅占 2% 左右。" 也就是说，我们积累的资本并没有为我们的明天创造更大空间。" 研究科技金融问题，实际就是两条：一是这么多钱转化成资本，是高能资本、低能资本，还是泡沫资本？二是它的对象在哪里，是房地产、矿山，还是去海外圈地？


基于此问题，房汉廷提出了 " 息壤资本 " 理论。" 息壤 " 一词出自《山海经》，是指能自行生长、永不减耗的土壤。息壤资本是指一个经济体为开展创新创业活动投入，并能够开启自动生长机制，不耗损或者少耗损的一种特殊成本，属于边际收益递增型资本。
在资本运用中始终有一个约束——边际收益递减规律。房汉廷做过一个长周期分析，人类社会进入工业革命之后，总体上是一个边际收益递增的过程，否则今天地球不会有 70 亿左右人口。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出现了连续 30 年 10% 的增长，有的年份甚至达到 14%。而今，如果不能打破边际收益递减规律，那么资本配置效率就不可能提高。
从普通资产、金融资产、知识资产三个维度来看，普通资产不能打破边际收益递减规律；金融资产在虚拟领域的配置也不可能导致持续增长；只有知识资产是可以复制的，实现零成本扩张，成为一种低成本、共享的资产。
科技金融能让资产生生不息
房汉廷表示，我国长期以来主要投资普通资产，没有获得真正的收益。科技金融就要解决这个问题。有没有一种资本让资产生生不息，实现边际收益递增？答案是息壤资本。这种资本包括四类：卵化资本、孵化资本、羽化资本和翔化资本。
第一类息壤资本是卵化资本。从太初转化为生命物质，需要把资本投在卵化阶段，这个阶段是从一种胚胎物质转化成生命物质的过程，一旦成功，所获得的资本增值会很大。美国联邦政府的小企业创新研究计划（SBIR）就是做这样的事情，小企业创始人有创意、想法，就可以获得资金支持。第二类孵化资本是我们通常讲的天使投资、政府创业基金。这些资金不是慈善或公益，其关注的孵化领域在很大程度上可以带来丰厚回报。第三类羽化资本旨在解决风险控制和未来收益分配的问题，如投贷联动，这是企业羽化阶段的一种股权和债权的混合分享机制，没有这种机制就很难吸引大规模资金进入。第四类翔化资本主要包括私募股权基金、并购基金、IPO 等资本形式。
这四类资本能分阶段完成它们的使命。卵化资本完成的是 " 初始生命 "，孵化资本使 " 初始生命 " 从静态到动态，羽化资本使它快速成长，翔化资本实现快速分享。这个过程可以创造更大的价值来回报资本投入，使这些资本完成这一轮后，接下来去投下一轮、再下一轮，形成连绵不断的动力。


国内部分孵化器在孵 " 假蛋 "
创新创业过程好比一只鸟的成长过程。把不具有生命体特征的项目变得具有孵化价值，首先要经过卵化。只有一个好的蛋才具有孵化价值，要把胚胎物质变成一个生命体，然后再导入第二期。" 当前，部分孵化器在孵的甚至是没有胚胎物质的假蛋，能成功吗？" 孵化是一个惊险的过程，从静态生命体到动态生命体。接下来是企业的成长期，叫作羽化期。这时候的重要问题是缺钱、缺粮食、缺能源。最后是翔化期，企业已经不需要辅助，可以独立运行。这四个阶段是企业的创业、初创、成长、成熟。房汉廷把它们称作：卵、孵、羽、翔。
因此，我们需要四个服务器。第一个是卵化器，把胚胎物质变成生命体。" 因为没有意识到卵化的重要性，如今我国一些孵化器内的项目往往是不成熟、半成熟，甚至毫无生命特征的。" 这导致一方面研发成果大量堆积和浪费，另一方面缺少后续孵化、羽化和翔化的对象。羽化器也很重要，其核心是功能。国内一些加速器有物理空间，但是缺少功能。翔化器要给企业一片天空。" 中国资本市场的 IPO 如此困难，BAT（百度、阿里、腾讯）等企业都到境外上市。市场为何这样选择？因为它没有飞翔的天空，只有飞翔的屋顶。屋顶只适合燕雀飞翔，不适合雄鹰。" 今天，要让国内企业有一个长久不断的发生发展环境，就应该从卵化器和孵化器这两头抓起。" 在我国，卵化器是缺失的，导致羽化不正常。"
房汉廷总结说，息壤资本是一个体系，包括卵化资本、孵化资本、羽化资本和翔化资本。要让普通资本转化成息壤资本，从息壤资本这个高能资本就可以产生未来的高能企业、高能产业，推动我国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因此，我们必须转变资本配置模式，让更多的普通资本变成息壤资本。
栏目主编：黄海华 文字编辑：俞陶然 图片编辑：邵竞
本文图片：浦江创新论坛中心 提供